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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號下

敏敏的電話小梅打了兩次，都無人接聽。
她有些絕望地關了電話坐在公交車里。
先前的那娘三個在上一站下了車，小梅得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。
剛坐下來，電話響了，敏敏給她回了過來。
聽得出敏敏那頭很開心，身邊還有孩子的聲音，敏敏說：親愛的，剛才真不好意思，和孩子在看電影，沒聽到。
敏敏問小梅找自己有什么事？電話里小梅也不好多說什么，何況還有公交車上，吵吵鬧鬧的，也說不出什么話來。小梅約敏敏下午有時間嗎？有的話出來坐坐。
敏敏對小梅主動約她表示非常吃驚，答應的很爽快，掛電話之前特地強調了句，一切開銷由她來買單。
本是小梅約敏敏的，最后變成了敏敏約小梅了，連地點都是敏敏定的。
敏敏約的地方離這里有些距離，小梅在下一個站臺下車，轉其它的公交去赴約。

敏敏約小梅的是一家咖啡店，小梅到時，敏敏已經點好了吃的在等她。
見她一人來，敏敏很是吃驚：咦，你家小尾巴呢？
小梅說：在家呢，今天阿四休息，他帶。
敏敏說：這才對嘛，沒事和姐妹出來玩玩，老在家帶孩子，你看你都快落伍了。
小梅笑著說：你家寶寶呢?剛才電話里還聽到他們聲音呢。
敏敏說：咱聚會帶孩子做什么？你以為我是你啊。敏敏笑著說：我讓她奶奶帶去玩了。
小梅不由自主地說：你婆婆對你真好。
敏敏說：好什么呀，就那樣吧。反正家務，孩子我一樣不管，有人管就行了。去年我婆婆往她小弟的廠里投了點資，到年底分紅了，得了十萬。這不，花了萬把塊給我買了些金器。
敏敏晃動著手上的金手鐲，不滿地說：喏，你看，就這個，土是土的啦。但你不戴嘛，老公那邊也不好交待。說什么到底是老人一片心意，你不戴人家要不高興的。你說她蠢不啦，直接折現給我多好呀。

嫁人真的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么？

小梅有些尷尬地笑著，結婚以來，她婆婆什么金器都沒有給她買過。不光如此，去年婆婆過生日，阿四看家里手頭松了，就鼓動小梅買了個耳環給婆婆送去了。婆婆自然很開心，不停地夸獎小梅懂事，小梅被夸獎的自己也覺得受用。現在想來，誰要她夸獎？夸獎又不長膘，頂什么事呀。
敏敏盯著小梅看，小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，問：你老看我做什么呀？
敏敏說:親愛的，你這是怎么了？怎么皮膚這么差呀。出門都不化個妝，抹點水什么的嗎？
小梅說：弄那玩意干嘛？誰看呀。
敏敏笑了：你這樣素面朝天當然沒人看了。親愛的，你不會窮瘋了，連臉上這點錢也想省吧？我告訴你女人什么錢都可以省，唯獨這個不能。特別我們這種生了孩子的，保養不保養那差距可大了去了。咱倆這關系好，說話也不怕傷你自尊。我的化妝品都是國外代購回來的，隨便一套都是三四K的。這本錢下去，效果就上來了。你看看我，再看看你，我們還是同學嗎？感覺你比我大至少六七歲。不委屈你吧？
小梅不說話，她最近一次買護膚品還是阿四換工作后拿了第一筆工資去超市。雖說當時阿四讓她放心拿，不用為他省錢，但最后她也只拿了兩瓶100多的護膚品。當時小梅她覺得很滿足，現在她又覺得有些羞恥。
好在敏敏沒有再說下去，她直接問小梅今天約她出來何事？敏敏直接這樣問了，小梅就直接說了自己買房想借錢的事。

希望敏敏甩個十萬借給小梅

小梅一說買房，敏敏忙關心地問買在哪，多大平方？得知是在城北XX小區，100平方左右，敏敏一付了然于胸的樣子：那個小區我知道，我有個朋友前段時間也在那買的。不過那個小區不行啊。學區不是很好。
說到新房子小區不好，小梅馬上維護了起來：我都查過了,上學期成績排名，他們學校全市排前五呢。可以啦。
敏敏說：可以什么呀，孩子可不能耽誤，要買就買好的。
小梅只有說：我們只有這個能力了。本來我姐和我媽答應借我兩萬的，現在我姐自己買了房，所以不能支持了。你放心，我一有錢就還你。
敏敏說：看你說的，咱倆誰跟誰呀，我有什么不放心你的？可是你又不早說？我前幾天剛買了理財，錢是拿不出來的。你用的急，我還真的沒有辦法。
像是怕小梅不高興，敏敏解釋說：你別看我過得舒服，我們家正真有錢的是老的。老的還在世，又管吃管用的，我們的工資幾乎除了自己消費，余下的錢夠一筆了就理財了。所以我們一向手頭并沒有多的錢。反正他們就我老公一個孩子，老的錢就是我們的錢，早晚問題。要不下月我發工資看看能不能湊個三五K先給你，你別處也想想辦法？不能在我這一棵樹下等果子吃。

小梅聽了淡淡地說：哦
敏敏看了看小梅，她自己也能感覺到小梅現在的失落。
她有些后悔剛才的炫耀，這炫耀給她帶來了麻煩。雖說兩萬的借款已經被壓到三五K之少了，但這一前一后的變化，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于是下面和小梅的聊天，她就開始哭窮了起來：
什么自己前兩天看中一件春裝，換之前是二話不說就拿下的，現在因為買了理財，手頭緊，也忍痛放下了。老公嘛，本來說這周要自駕出去玩的，也沒有去。說了這些哭窮話，她又怕小梅會真的以為自己窮。于是又講雖然本周沒有自駕去，但昨天一家人隨便一頓吃喝又是一筆驚人的巨款。最后她不忘交待買單的是婆婆。